2015年7月1日,诺亚方舟第九舟成功登陆。
“谢天谢地,我们回来了……”老人从第九舟下船的时候,祈祷着。他曾是世界末日前人类的“英雄”,参与过多次战役的老兵。同时也是诺亚方舟里最年长的人,在他身后下船的军人是他的学生,两人脚踏黑色的地面,向远处望去……
“鲍勃,我们回归这里了……在片土地下,不知埋下了多少骸骨;沉淀了多少血液……”老人叹息道,鲍勃取下皮手套,微微上提裤腿,蹲下身去(为了防止蹲坐致使军服被膝盖涨至变形的蹲坐习惯)拾起一撮黑土在指尖轻捻:“赛斯老师,没必要为他们叹息,或许他们有乘坐诺亚方舟的实力,但条件太过苛刻,人们拼尽全力才制造了9艘诺亚方舟,他们无论身为学者、军人、农民、医生还是流浪汉……既然没上舟,被世界所淘汰,就结果而言他们都是‘弱者’,所以我们没必要为弱者感到惋惜……”赛斯回眸看着蹲着的鲍勃,他的眼中依旧充斥着学生时代的傲慢。
“鲍勃……你是否记得‘第三次世界大战’时期的太平洋战争?”赛斯回忆起人类最后一次战争是为了竞争“10万张船票”不同于以往的目的一一殖民地、金币、资源……第三次世界大战的目的是生存……鲍勃回答说:“我当然记得,那是个令人难忘的时期……计划那次战争的人也是个天才,空投10万张船票威力竟然可以超过氢弹……二十几亿的生命在那里丧失,鲜血染红了太平洋、屈指可数的‘胜利者’以地上的躯体为食……他的结果却更完美……”赛斯发现鲍勃病娇的样子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:“世界末日情报的泄露让人们畏惧,同时暴动、内乱、政治瓦解……接二连三,人们为了生存耗尽了资源、脑力、体力、武器……如果将其利用或许诺亚方舟不止9艘……当人们忘记彼此信任忘记了相互协助,想仅仅通过国家民族的能力制造诺亚方舟是不可能的,只能被这个世界淘汰,物竞天择、适者生存是我的老师教过我的道理……但……太可悲了,没有参加世界大战的人通过竞技选取优秀的人变成了领导者,孩子们也挑出了聪慧的、勇敢的变成了被领导者,这些人拥有了船票,没有拿到船票的人也是智者……因为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本身就是个‘陷阱’,将面对世界末日而失去理智的人瞬间淘汰干净,那些为了假船票而战斗的人无论胜利还是牺牲都失去了意义……我则是叹息这些人。”
鲍勃弹去指尖的土,取出手帕擦拭手指,他军帽下的双眼依旧是睁不开的样子。人们纷纷下舟,抻懒腰、大口呼吸……也有若干人在工作。第九舟继第七舟、第二舟后登陆。
“报告……”一名女兵飞速跑到鲍勃身后,见赛斯回头马上汇报:“报告上尉,地球的卫星地图已经打印出来了是否过目?”赛斯闻言也望向女兵:“快点拿来”女兵向赛斯与鲍勃敬过军礼后正欲离开,鲍勃立刻叫住了她:“慢……V,吩咐工作人员导出第九舟的剩余能源,第七舟早我们一个月登陆,你去吩咐情报处让他们与第七舟取得联络”女兵再次敬礼离开。
……
2015年12月12日,赛斯与准格尔博士喝茶闲聊。
“现在诺亚方舟都已经登陆,第四舟的搜寻工作也在展开,人类新法案正在制定,世界开始步入正轨……只是‘永恒’的出现太出乎我的意料了……”准格尔说完话赛斯注意到他那向往的神情:“博士,我对‘永恒’并不感兴趣,或许他是富豪一类,自己制作了抗震抗温差的小型诺亚方舟活过默示录也没准,关于他咱们能不提尽量避免……”准格尔闻言立刻反驳:“长官……这点我敢肯定,他并不是依赖设备,而是纯粹的利用肉身度过的末日……超能力者如果能被我们利用,那建设人类社会将会突飞猛进……”赛斯吸了一口电子烟,烟气在唇鼻之间游动打断准格尔的言语自语道:“还要等几年才能种植烟草啊……”准格尔争道:“长官,这不是无聊的话题,超能力者被发现关系到人类的未来”“是,是……我知道……超能力……不会死亡”赛斯无心回答道。
准格尔感觉到赛斯的语气十分勉强,他喝了口茶将茶杯狠将坐于茶托:“愚蠢!……为什么少将会给你船票呢……”准格尔怒发冲冠,他起身取下衣挂上的大衣,大步离去。
“阁下请稍等……”准格尔刚离开少校办公室,在走廊被身人叫住。他回头看到一个年轻人,他军装整洁体型修长眯着眼睛让人猜测不透,军刀刀柄在日光灯下闪闪发光,准格尔故作吃惊的表情:“哦?你是赛斯的学生……记得是……亚伯拉罕中尉”鲍勃微笑着,具体是不是在笑没人知道,毕竟总是笑容满面的人和没笑的人是没有区别的。“这是我的姓氏……博士,我的名字叫做鲍勃,第三次世界大战前大暴动时期我升为上尉了……”“鲍勃上尉……失礼失礼”“博士言重了,我没怪罪你的意思……我想请教博士,听说登陆后第七舟发现了未上舟的人类幸存者组织盖亚?”鲍勃问道。
“传言盖亚是新兴的组织力量,以大地之神命名。实际上就是个国家,在末日第二天由于尘霾以及降温而灭国。留下的文字说是地球之神盖亚为了毁灭人类而降下灾祸,不过那地方留下一个好东西不知鲍勃长官感不感兴趣”准格尔这么说着,眼神里有着憧憬。鲍勃回应道:“博士发现了什么?”“玛雅预言的一一神之子”准格尔迅速回答着。
准格尔见鲍勃有了兴致立刻补充道:“他拥有超能力……真正不老不死的人,有着无法被破坏的体质,能力是‘不变’,以及能赋予其他事物‘不变’。记忆永远停留在2014年8月15日,不会忘记他曾记住的事,新的记忆也只能持续7天,第8天的时间一点点流逝,他就会一点一点忘记7天前的事。可以吸收外界能量转化为自己行动的机械能,排泄物汗液、尿液、粪便……均为无机物液体。持续通过身体接触赋予物体动能不会衰减,自身也不会感到疲倦。指甲、毛发……不会生长与脱落,概念上的‘无敌’”。
鲍勃居然睁大了眼,嘴角上扬,五官开始扭曲了……这等失态把准格尔吓到了:“年轻的长官……为何作笑?莫非你也不相信我”鲍勃收敛了笑容,眼睛依旧睁着:“博士……这个太厉害了……总以为拥有强大的肉体的人灵魂都会非常脆弱,但这个‘永恒’是没有弱点的……请问‘永恒’现在何处?”准格尔看到鲍勃眼冒金星,马上扫视四周:“我并不知道他身在何处,目前应该是被监视了”鲍勃听后转着眼睛,他紧闭双眼扬长而去一边摆手一边大笑:“既然博士不知,那我们的聊天可以结束了”准格尔正欲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,目视鲍勃离去随后自己也离开了走廊。
“V,你听到了吗?”鲍勃心中默念。
“上尉,我都听到了”从鲍勃思维里出现一个声音回应道。
“超能力者陆续被发现,博士居然还想利用你们,可怜他对力量一无所知”鲍勃嘲笑的想着“‘永恒’能为计划效力吗?”
“暂时不好说,毕竟无能力者并没有得罪他”
“他被监禁不代表人类成功捕捉了他,只是研究人员都拿他没办法。注射器吸不走他一滴血;剪刀也剪不掉他一根汗毛;衣物里也不曾沾有他一滴汗……想要研究他是不可能的”鲍勃想到这里就越发激动,他十分期待见到那个“永恒”,如同恋爱中的少女一般。他继续默念道:“V,收拾行装准备出发,跟踪准格尔,他一定知道‘永恒’的位置。另外把阿里西亚叫上,关于人类进化计划的主角就是超能力者,你们都是珍贵战斗力资源”
“遵命……”
……
2020年7月11日
鲍勃与克劳德在未建设区域踏着泥土散步闲聊。
鲍勃吸了口烟吐出烟圈:“博士真的认为把陨石送出地球是对人类最优的选项?”克劳德并不让步:“长官的计划非常荒唐,前人辛辛苦苦将人类的未来托付于我们,倘若还要‘变革’我怀疑人类种族的延续将会毁于一旦,前人所做的一切也将要付之东流……咳,咳……你的计划……咳咳……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……”克劳德说完话便大口咳嗦,仿佛香烟就能毁灭这个脆弱不堪的学者。听到这里鲍勃豪爽的笑了:“哈哈,原德国佬竟然没有这种魄力”克劳德慷慨激昂:“如果魄力是你期望的,那我就会全力反对你,你的做法同恶魔无异。人类正处于紧张时期,你竟然还企图变革”鲍勃怒吼:“住口!德国人,你知道超能力者接二连三的出现,人类社会将如何看待这些‘新人类’?人类终究是贪婪的、狂妄的、妒忌别人的……当人类无法认可‘新人类’的出现,超能力者和无能力者之间必然会发生战争。目前人类刚刚起步,水泥公路才铺设了整个冰山的一角,在你火箭升天之际,超能力者被发现是迟早的事。稳定人心是我们作为成年人应做的事,你的火箭也是我们的事,两者矛盾起来必然会优先前者处理……缺少人力会补充人力,人口越来越多超能力者也会越来越多,火箭进度也会越来越慢形成恶性循环。当你的火箭升空之前有没有想过,如果超能力者不想失去他们的能力,那会把斗争的矛头指向作为管理者的成年人……请问那时……与现在有何区别?不如把超能力者聚集起来,与无能力者斗争,继续人类的进化”克劳德一副凶相冲鲍勃大骂:“碧池!”
鲍勃一怒之下举起腰间的军刀将刀拔至出鞘,冷色的刀光反射着日光映入克劳德的双眼,吓得克劳德一屁股坐在地上。鲍勃旋转着刀身一脸惬意,而克劳德也失去了刚刚的凶狠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猫身下的鼠辈的感觉。“博士……先生,人类的变革是你我阻止不了的,无论人类处于什么阶段。哪怕类人猿阶段刚刚学会用脚站立,解放了双手,他们的目的也是为了新的能力——使用武器”鲍勃溺宠的语气让克劳德敬畏,只见剑刃指向自己的喉咙克劳德胆怯得闭上双眼。
一声响亮的收刀声让克劳德睁开了双眼,鲍勃再次点燃一根烟,玩耍着手中的柴油打火器:“用武器比喻超能力,不如用火焰比喻更恰当……”他注视着火焰他骄傲地说道:“我欲将火焰赋予他们,哪怕被神灵禁锢在山涧被鹰一次次挖去内脏也无所谓。旧人类仅仅知道人类或是延续或是终结,他们并没发现……”
“硬币有无限接近二分之一的几率正面朝上,也有无限接近二分之一的几率背面朝上,更有无限接近零的几率立起来”
“传统的思维限制了人类无限的可能,如同家鹅被潜意识约束了会飞的能力”
克劳德叹息,看着离去的鲍勃仿佛自语地问道:“你究竟是犹大还是撒旦?”不料鲍勃的听力异常得好,只见鲍勃回眸眯着眼睛吐着烟圈好似玩笑地说:“可以的话,请叫我”
“——普罗米修斯”
……
2020年7月13日
鲍勃盯着世界地图已有一个小时,脑内突然出现了V的声音“上尉!……今天民辉事件应该是‘永恒’所干扰的,命令失败是我的失职”鲍勃回应她:“不,这并不是你的责任。V,你要知道他的能力非常的强大。我猜出你的‘眼线’并不能跟踪到‘永恒’。我开始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,如果他的能力可以覆盖整个地球,那或许新大陆的形成跟他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。支离破碎的版块能够合成一个大陆,不是人为又是什么”V的声音再次回响“的确如您所料,跟踪他的物种都失去了踪迹……请问,我们现在该怎么做?”鲍勃将视线移至电脑桌面刷新着桌面:“继续寻找他的踪迹,在干扰你的能力的区域汇报给我,那里自然是他的藏身之所”“对了,上尉……之前让我跟踪准格尔,我间接操控在他的侄女家的老鼠,不料老鼠纷纷不受我的感应,不听我命令,我推测或许她和‘永恒’之间有着联系……”鲍勃追问:“她叫什么名字?”“瑟琳娜……玛利亚·瑟琳娜”鲍勃愉悦地笑了:“迅速调查她的资料汇报给我”“是!长官”鲍勃想了想补充想到:“另外吩咐你的手下在今天的车祸现场部署,遇到调查者第一时间向我汇报……或许有能看到魔法元素的超能力者”“遵命!”
若想革命,必须需要超能力者……如果“永恒”在我这边,估计现在就可以向新政府宣战了……现在明显时机没有成熟。
鲍勃想发起变革,仿佛要延续世界末日,超能力者均是其棋子。但事情真正的主角是超能力者,鲍勃也只是手握军权的他们的棋子,鲍勃很清楚这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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